【夜莺不啼】175 | 熟悉的对手
“都检查过了吗？”弗林特沉声问。
斯莱特林的更衣室内，所有球员都紧紧挨在一起，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在队长弗林特身后的墙壁上，挂毯正中那条银色的灵蛇正用黝黑而空洞的双眼凝视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我和杰瑞把所有的飞天扫帚都检查了一遍，还有备用坐板、护具以及击球棍，全都没有问题。”迪克·卡罗道。
“很好。”弗林特点点头，“这场比赛对我们学院非常重要！这一点，想必不需要我细说大家也能明白。上场比赛我们虽然赢过了赫奇帕奇，但比分并不占优，总分在四个学院中只排第三。而目前排名第一的格兰芬多在之前的比赛中与暂排第二的拉文克劳拉开了整整50分的差距——所以这一次，我们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他扫过一张张或神色凝重、或斗志昂扬的脸庞。看到杰瑞·斯泰尔斯时，弗林特的目光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这孩子现下和其他人一样专心，近两天的表现也十分令人满意，似乎早就把那点不愉快的争执抛之脑后了。这让弗林特内心稍安。他又想起前天晚上埃弗里对他说的话……也埃弗里的怀疑是多余的，他想。但让卡罗再检查一遍，总归更稳当。
“因此，这一场比赛，我们的找球手肩负着最为重要的使命。”他转向身侧的二人，“迪克，还有温克，接下来就得看你们两个了。吉尔特会协助你们拖住对面的找球手和追球手，而巴尼则会配合沃尔布加，让她尽可能地多进球……等我们领先拉文克劳100分以上，你们就——”
“我们就抓住金色飞贼！”杰瑞大喊一声，激动得胸脯起伏不已。弗林特看了他一眼，并未因这句抢白而生气，反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这样。”他说，“虽然拉文克劳们诡计多端，直到最后我们也没能打探到他们的新战法……但我知道，我们比他们更强！我们是训练得最刻苦的一支队伍，更何况，我们的找球手还有整个霍格沃茨最好的飞天扫帚——说到这里，我们还得谢谢杰瑞。”他给了男孩一个鼓励的眼神，“无论我们内部发生过怎样的分歧，但我们始终是一个团队，始终是为了斯莱特林的利益，我很高兴大家都能认同这一点。”
“现在，所有的护具和扫帚都已经再三检查过了。我向大家保证，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你们尽管放手去搏！先杀一杀那群书呆子的锐气，再战格兰芬多！让所有的敌人都因我们的怒吼而颤抖！”
“为了斯莱特林！”弗林特大吼一声，伸出拳头。
“为了胜利。”沃尔布加将双手叠放其上，众人纷纷紧随其后。
“为永恒的荣耀——”
“为斯莱特林的荣光……”
“为斯莱特林而战！”
号角声响起，门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通往赛场的围栏缓缓开启，弗林特拿起扫帚率先走向门外，其余队员也紧随其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漫天飞舞的蓝绿色旗帜，以及蔽天阴云之下开阔的球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杰瑞·斯泰尔斯手握“横扫四星”，与众人一同走向球场的正中央。这是他向弗林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算不能骑着它在球场上空驰骋，至少亮相时，他希望自己能够第一个拿着它。等他们停下脚步，向四周振臂致意时，台上的欢呼声瞬间转为尖叫。
“看吧，这是我的扫帚，我的！”他不无骄傲地想。“这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从今天起，你们都会记住我！”然而很快，后面的人又催他往前走了。
按照惯例，两队的队长与球员要在比赛前先互相握手以示友好。杰瑞看到伊布拉希莫维奇教授胸前挂着一支银哨站在场地中间，脚下是一个长长的木盒，游走球、鬼飞球还有金色飞贼就藏在那里面。而教授的右手边，那群拉文克劳已经列成一排等着他们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索菲娅·特里劳妮竟也在其中，那头原先总是乱糟糟的头发被她细心盘好，尽数收在脑后的发网内，显出爽利干练的模样。杰瑞留意到，她手中的扫帚只是一把横扫三星——这是彗星公司两年前推出的一款产品，在飞天扫帚迅速更迭的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老掉牙”了。它看起来也并不很新，有使用过的痕迹，杰瑞猜她大约是买的二手的，要么就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看见索菲娅那张久违的罗马尼亚式的小脸，杰瑞心中忽地生出许多感慨。刚开学时，他们分明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友，甚至还一起报名参加了各自学院的魁地奇选拔……然而谁能想到，仅仅数月之后，他与她就这样站到了对立的两方呢？
但这是她的选择，杰瑞想，这不是我的错，是她先背叛了我们的友谊。这不怪我。德洛莉丝一定也看清了这点，才会把唯一的扫帚送给我。
于是等轮到同她握手时，杰瑞尽量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只轻轻轻轻握了一下就放开了。可就在他准备走向下一个对手时，索菲娅忽然抓紧了他的手。
“等一下，杰瑞——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紧紧盯着杰瑞，眼中满是殷切的希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忍和犹豫。然而这里是赛场，弗林特他们正看着他，沃尔布加嘴角挑起微笑，仿佛已经预备好无数句辛辣的嘲讽……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想显出一点点软弱的模样。
“你想让我说什么，特里劳妮小姐？”他故意将下巴扬得很高，“噢，恭喜你当上了追球手——不过看样子拉文克劳的球员门槛很低啊，连这种老古董都允许你们拿上赛场。”
他故意亮出扫帚柄上流星的标记，在她眼前晃了晃。索菲娅的脸腾地红了。
“斯泰尔斯，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她生气地大喊，“你以为我没听说你的事情吗？有把新扫帚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就算骑着一把十英尺的扫帚，也不愿意靠近你半分！”
她听说了什么？杰瑞惊骇地想。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一定是卡修那个大嘴巴——霍格沃茨就没有卡修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他有把新扫帚却不能参加比赛这件事大约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等着瞧吧，特里劳妮。”他咬紧牙齿，“等下我就会让你们输得丢盔弃甲！”
“等你成为了真正的找球手，再去你那群小偷队友面前讲这种大话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杰瑞，也激怒了斯莱特林的其他球员，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伊布拉希莫维奇教授连忙出来制止。他好不容易才将这群年轻人分开，并又一次重申了比赛的规则与纪律。最后，弗林特与洛夫古德作为两方的队长与代表，在裁判的要求下，冷着脸不情不愿地握手言和。
“好了，好了……那么，请各位替补球员先回到更衣室里，其他人留在场上。”伊布拉希莫维奇教授脸上堆满笑容，“等我哨声一响，比赛就正式开始。”
拉文克劳的两个球员转身离开了场地，索菲娅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怎么，她才加入球队几个月，竟也成了首发阵容的一员？杰瑞心中不免有些泛酸。温克·克罗克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咬咬牙，又瞪了她一眼，这才和温克一同往更衣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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